作者：王莉

出品：全球財說

近日一則關于哈爾濱銀行與一原支行行長勞動糾紛的裁判文書，折射出當前銀行業面臨的困境。

【資料圖】

該案例為哈爾濱銀行天津分行向一位已離職支行行長鄭某“反向討薪”，對其發生違規行為期間的三年績效薪酬進行全額追索，共計70.67萬元，但是經歷了一審和二審，銀行敗訴。

銀行敗訴的原因并不是該支行行長在任期間沒有違規行為，主要是因為起訴時間超過了仲裁時效。

大致案情為，鄭某于2010-2017年擔任哈爾濱銀行天津濱海新區支行負責人，期間內部管理不善，支行在貸前調查、貸后管理等環節嚴重違規，授信業務發生大量逾期、不良，給該行造成了較為嚴重的經濟損失，鄭某負有直接及管理責任。2017年11月離崗清收后無管戶業務，無明顯的實質性清收成效。自2020年11月1日至今，鄭某未依據該行規定按時出勤，考勤記錄為曠工。

近幾年來，由于銀行業資產質量風險事件高發，已經有不少銀行“反向討薪”，有不少銀行在2022年報中披露銀行績效薪酬追索扣回金額，比如招行2022年執行績效薪酬追索扣回的員工2876人，追索扣回績效薪酬總金額5824萬元。

《全球財說》認為，這與過去幾年銀行業資產質量惡化、風險事件頻發有很大關系。具體到哈爾濱銀行，該行不良率水平高，同時貸款余額2022年還有下降。

01

貸款余額下降

哈爾濱銀行成立于1997年2月，總部位于哈爾濱市。現已在天津、重慶、大連、沈陽、成都、哈爾濱等地設立了17家分行，2014年3月31日，哈爾濱銀行在香港聯合交易所主板成功上市(股票代號：06138.HK)，是中國第三家登陸香港資本市場的城市商業銀行，也是中國東北地區第一家上市的商業銀行。

哈爾濱銀行剛在港股上市時，發行價為2.90港元，但自2020年9月跌破1港元，成為“仙股”后，就再難突破回升，截至5月23日，該行股價收在0.25港元。

股價也反應了其基本面，從表面上看，該行營收和凈利2022年均實現增長，且凈利潤基本可以屬于暴增了，但內里表現仍然羸弱。

2022年，集團實現營業收入人民幣128.71億元，同比增長4.47%；實現凈利潤人民幣7.13億元，同比增長78.71%；實現歸屬于母公司股東的凈利潤為人民幣5.55億元，同比增長102.41%。

但其主營業務收入，即利息凈收入卻在下降，且已連續兩年下降。2021年度，該行實現利息凈收入100.61億元，比上年同期減少22.48億元，同比下降18.26%，2022年，該行實現利息凈收入90.07億元，同比下降10.47%。

拉動2022年營業收入增長，手續費及傭金凈收入增長及信用減值損失下降功不可沒。2022年末該行手續費及傭金凈收入同比增長5%，信用減值損失下降1.7%。

手續費及傭金收入增長就說明其中間業務改善良好嗎？并不然，該指標增長的可持續性仍有待觀察，畢竟在手續費及傭金收入的各組成部分中，除了非保本理財手續費收入同比大增82.6%之外，其他如咨詢及顧問費、結算手續費、銀行卡手續費等均在下降，也就是說理財業務以一己之力托動了手續費及傭金收入的增長。

需要關注的是，該行利息收入2022年在下降，同時利息支出在上升。2022年該行利息收入260.65億元，同比下降1.4%，其中貸款及墊款利息收入153.15億元，同比下降7.3%，當然這主要受收益率下行影響。

不容忽視的是，其利息收入下降未必沒有貸款總額下降的影響，2022年末，該行客戶貸款及墊款總額為2844.15億元，同比下降3.38%。

這對于還處于“靠天吃飯”階段的內資銀行而言，貸款余額下降必然會影響收入，這在上市銀行中不多見。這也進一步體現出銀行業“資產荒”問題。在有了“反向討薪”之后，銀行信貸相關人員在放貸方面勢必也會更加謹慎，在當前行業本就存在“資產荒”的前提下，銀行自身的“資產荒”問題或會更加凸顯。

該行存款余額保持了增長，這也導致了該行存貸比不高，事實上該行自2018年以來存貸比就在持續下降，從2018年的64.16%下降到2022年的50.99%。說明該行資金使用效率不高，另一個數據也能證明，該行成本收入比自2018年以來整體呈上行趨勢，2022年末已經達到39.41%，距離行業紅線標準已是不遠。

前文提到，拉動營收的增長是中間業務收入增長及信用減值損失的下降，信用減值損失同比下降了1.74%，其中尤以貸款和墊款減值損失下降較多拉動，同比下降了13.1%，這個下降當然也和貸款余額下降有關。

02

資產質量風險偏高

貸款雖然增長下滑，不過資本消耗依然存在。

自2019年起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就開始從10.22%持續下滑至2022年的8.64%，不僅消耗快，水平還偏低，下一步核心資本的補充已是迫在眉睫。

資產質量水平更是堪憂。2022年哈爾濱銀行不良貸款余額為人民幣82.19億元，略有下降，不良貸款率2.89%，較上年末微升0.01個百分點，這個水平在上市行中顯然屬于偏高水平；撥備覆蓋率181.54%，較上年末上升19.09個百分點；貸款減值損失準備率為5.25%，較上年末增加0.57個百分點。

關注類貸款和損失類貸款同比上升，意味著不良和核銷增長的風險加大，2022年該行核銷同比增長，核銷余額為38.99億元，同比增長22.83%。

逾期貸款也在增長，且主要為新增逾期和1年以上中長期逾期，進一步印證該行不良和核銷增長的風險，該行逾期1至90天貸款同比增長31.36%，逾期1年以上的同比增長41.29%。

作為一家城商行，房地產卻成了其第三大貸款行業，2022年末，該行房地產貸款余額有所下降，但不良率從上年的0.7%上升至2022年的1.12%。

《全球財說》還注意到，該行貸款余額下降的同時，其債券投資大增，2022年末債券投資余額1313.49億元，同比增長37.99%。其中政府債券、金融機構債券、公司債券、政策性銀行債券均在增長。

2022年該行人事也不穩定，2022年3月，前行長呂天君以及原董秘孫飛霞同時離職。隨后，兩人雙雙被查。黑龍江省紀委監委網站顯示，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呂天君和孫飛霞已于今年4月被查。2022年9月，據黑龍江省紀委監委網站消息，哈爾濱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成都分行原行長劉敏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目前正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公開信息顯示，劉敏于去年3月被免職。

哈爾濱銀行在發布年報前，該行收到黑龍江銀保監局的批復，核準姚春和擔任該行執行董事、行長的任職資格，自3月3日起生效。使得該行年報中行長致辭部分沒有出現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