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石股份歷史項目進度“超時” 核心技術人員與客戶專利發明人重疊
來源：金證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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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1-17 12:03:57
分拆上市，系資本市場優化資源配置和深化并購重組的一種手段。通常情況下，基于多項積極動因的推動，分拆上市往往能為母子公司發展帶來正向提升效應。而今年以來，滬深兩市上市公司先后有8家公司分拆子公司成功上市。其中，煙臺杰瑞石油服務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杰瑞股份”)，分拆子公司德州聯合石油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德石股份”)欲接過“下一棒”。
此番上市，德石股份2020年營收、凈利雙雙“開倒車”的另一面，其或面臨賒銷加劇的窘境。此外，德石股份核心技術人員楊成永與客戶專利發明人重疊，德石股份人員獨立性存疑。雪上加霜的是，德石股份信披頻頻現疑云，不僅招股書披露境外子公司財務數據與“官宣”打架、廠區土地使用權面積與環評報告對不上，其技術人員人數變動存“異象”，研發人員數量或比官宣“銳減”超七成。而歷史上，德石股份建設項目實際進度不及預期，竣工驗收時間比計劃投產時間晚三年，德石股份此番上市的募投項目又能否按照計劃的建設周期投產？
1
營業收入、凈利潤雙雙“開倒車”，賒銷加劇
2020年，德石股份業績或并不給力，其營收凈利雙雙負增長。
據簽署日期為2021年9月22日的招股書(以下簡稱“招股書”)，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德石股份的營業收入分別為3.48億元、4.68億元、4.22億元、1.55億元，2019-2020年營業收入分別同比增長34.38%、-9.89%。
同期，德石股份的凈利潤分別為4,306.54萬元、6,378.11萬元、6,022.25萬元、2,270.51萬元，2019-2020年凈利潤分別同比增長48.1%、-5.58%。
除此之外，德石股份應收票據、應收賬款、應收款項融資(以下合稱為“應收款”)合計金額占營業收入比例逐年上升，賒銷加劇。
據招股書，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德石股份的應收票據分別為0.34億元、1.03億元、1.62億元、1.37億元，應收賬款分別為2.08億元、2.25億元、2.52億元、2.6億元，應收款項融資分別為0元、233.09萬元、2,827.77萬元、194.07萬元。
經《金證研》南方資本中心測算，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德石股份的應收款合計分別為2.42億元、3.3億元、4.42億元、3.99億元，占營業收入的比例分別為69.45%、70.39%、104.71%、258.03%。
此外，報告期內，德石股份的凈現比及銷售收現比均小于1。
據招股書，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德石股份的凈現比分別為0.75、0.76、0.46、-0.74，銷售收現比分別為0.82、0.71、0.64、0.73。
值得注意的是，2019-2020年，德石股份共有兩家子公司，卻均出現連續虧損。
據招股書，截至招股書簽署日2021年9月22日，德石股份共有兩家全資子公司，分別為新疆德石機械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新疆德石”)、LianhePetroleumTechnologyServiceLtd.(以下簡稱“俄羅斯德石”)，分別成立于2013年3月8月、2018年2月1日。除此以外，德石股份無其他控股子公司或參股公司。
據招股書及簽署日期為2021年7月1日的招股書(以下簡稱“7月版招股書”)，2019-2020年及2021年1-6月，新疆德石的營業收入分別為58.1萬元、13.14萬元、11.39萬元，凈利潤分別為-2.33萬元、-56.32萬元、-29.69萬元。
同期，俄羅斯德石的凈資產分別為24.24萬元、-202.67萬元、-174.56萬元，營業收入分別為783.04萬元、795.63萬元、217.4萬元，-8.02萬元、-217.61萬元、33.57萬元。
可見，2019-2020年，德石股份營收、凈利雙雙陷入負增長。此外，德石股份應收款占營收比例逐年上升，其或面臨賒銷加劇的窘境。同時，德石股份僅有的兩家子公司連續兩年虧損，或“拖后腿”。
2
核心技術人員與客戶專利發明人現“重疊”，人員獨立性存疑
上市公司應具有完整的業務體系和直接面向市場獨立經營的能力。而德石股份核心技術人員楊成永“現身”其客戶專利發明人的隊列，德石股份人員獨立性存疑。
據招股書，自2017年至招股書簽署日，楊成永擔任德石股份裝備事業部副經理。自2018年7月至招股書簽署日，楊成永為德石股份的核心技術人員。
據國家知識產權局數據，2020年8月11日，德石股份獨立申請了一項名為“一種液壓壓驅泵吸漿管路系統”的實用新型專利，專利號為2020216556795，專利權維持狀態，發明人分別為張浩謙、薛帥、薛慶華、程貴華、王繼平、李海慶、宮兆玲、王佳琦、王宗雷。
據國家知識產權局數據，2020年8月31日，德石股份獨立申請了一項名為“一種液壓注入泵液力撬”的發明專利，專利號為2020109001876，專利權維持狀態，發明人分別為王佳琦、張浩謙、程貴華、王繼平、石宛銘、宮兆玲、王宗雷、楊成永、張桂昌、李曼曼。
據國家知識產權局數據，2021年2月25日，中國科學院地質與地球物理研究所(以下簡稱“地質研究所”)獨立申請了一項名為“撓度加載裝置及測試設備”的發明專利，專利號為2021102074601，專利權維持狀態，發明人分別為裴仁忠、王中興、杜建生、鄭健、何新振、楊成永、張桂昌。
據國家知識產權局數據，2021年2月25日，地質研究所獨立申請了一項名為“液壓系統及測試設備”的專利，專利號為2021102075271，案件狀態為待公告，發明人分別為裴仁忠、王中興、杜建生、鄭健、何新振、薛慶華、張浩謙。
由上述情形可見，張浩謙、薛慶華、楊成永、張桂昌既是德石股份專利發明人，又是地質研究所專利發明人，在4人“撞名”情況下，來自德石股份、地質研究所的專利發明人楊成永，或系同一人。
除了楊成永，還有一名重疊的發明人張桂昌，同樣值得關注。
據招股書，張桂昌系德石股份的股東之一，持股比例為0.0266%。
也即是說，德石股份股東與核心技術人員，與研究院一項發明專利的其中兩名發明人姓名重疊，這是巧合還是事出有因？
值得一提的是，地質研究所為德石股份的非招投標客戶。
據招股書，德石股份主要通過客戶或業內人士介紹、競爭性談判等方式獲取非招投標客戶，而地質研究所為其中的代表性客戶。
2021年5月21日，德石股份與研究院簽訂了合同金額為1,568萬元的銷售合同，研究院向德石股份采購旋轉導向地面模擬循環管線系統設備、技術服務、質保期服務。
由此可知，德石股份股東張桂昌與核心技術人員楊成永，同時作為德石股份一項發明專利的發明人，而“湊巧”的是，其客戶研究院一項發明專利的發明人，驚現張桂昌、楊成永的“身影”。作為德石股份核心技術人員的楊成永，其是否供職于地質所？而德石股份人員獨立性是否存在缺失？均尚未可知。
3
歷史項目實際進度不及預期，竣工驗收時間比計劃投產時間晚三年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在項目建設方面，歷史上德石股份或存在建設項目不達預期情形。
據招股書，本次上市，德石股份擬募集4億元，分別用于“井下智能鉆井工具一體化制造及服務項目”、“高端井口裝置制造項目”、“補充流動資金”。
據德州市環境保護局2015年8月18日公示的“年產4000噸螺桿轉子及其他8萬m2產品表面電鍍生產項目”(以下簡稱“電鍍生產項目”)環境影響評價報告書(以下簡稱“2015年環評文件”)，該環評文件的編制時間為2015年7月。
據2015年環評文件，德石股份電鍍生產項目分兩期建設，一期計劃2016年投產，二期計劃2019年投產。
然而《金證研》南方資本中心研究發現，德石股份該項目建設情況卻不及預期。
截至招股書簽署日，杰瑞股份是德石股份的控股股東。
據杰瑞股份2020年年報，2015年8月，德石股份的電鍍生產項目通過了環境報告書的批復。
截至杰瑞股份的2020年年報的報告期末，即2020年12月31日，德石股份電鍍生產項目A、B線及退鍍線完成項目驗收，一期鍍雙鉻C線完成驗收，其余生產線正在按計劃建設中。
據德石股份2018年10月9日發布的電鍍生產項目(一期鍍雙鉻A、B線及退鍍線)竣工環保自主驗收公示，披露的電鍍生產項目(一期鍍雙鉻A、B線及退鍍線)竣工環保驗收監測報告顯示，該項目分兩期建設，其中一期工程建設3條鍍雙鉻生產線(A線、B線、C線)、1條退鍍生產線。2018年3月，該項目一期工程中的鍍雙鉻A、B線和退鍍線工程竣工，具備年鍍12,950件螺桿轉子和7,300件旁通閥組件的生產能力。電鍍生產項目(一期鍍雙鉻A、B線及退鍍線)驗收工作的組織與啟動時間為2018年4月22日，現場驗收監測時間為2018年4月23日、8月22-23日。
據德石股份2019年12月22日發布的電鍍生產項目(一期鍍雙鉻C線)竣工環保自主驗收公示，披露的電鍍生產項目(一期鍍雙鉻C線)竣工環保驗收監測報告顯示，2019年8月，電鍍生產項目(一期鍍雙鉻C線)竣工，具備年鍍1,650件螺桿轉子的生產能力。電鍍生產項目(一期鍍雙鉻C線)驗收工作的組織與啟動時間為2019年11月20日，現場驗收監測時間為2019年11月23-24日。
換言之，按照2015年環評文件披露的工程進度，電鍍生產項目一期計劃2016年投產，而實際上該項目一期于2019年年底才完成驗收，比2015年環評文件披露的一期計劃投產時間晚了3年。一期尚且如此，德石股份電鍍生產項目二期能夠否在2019年投產？截至2020年12月31日，電鍍生產項目二期是否仍在建設中？該項目的建設情況是否同樣不及預期？
問題并未結束。
另一建設項目也存在類似的現象。
據德州市環境保護局于2018年10月12日發布的《德州聯合石油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年產2000臺/套石油機械產品改擴建項目(以下簡稱“改擴建項目”)環境影響報告書》(以下簡稱“2018年環評文件”)。德石股份“改擴建項目”總投資400萬元，項目生產規模為年產2,000臺/套石油機械產品。
2018年環評文件指出，該項目主體工程已經于2015年建成，但是一直未投入使用。
這意味著，德石股份“改擴建項目”主體工程于2015年已建成，到2018年該項目是否重新環評？而在重新環評之前，該項目并未投產。
歷史上，德石股份建設項目電鍍生產項目進度不及預期，改擴建項目建成又未及時投產。面對歷史項目驗收時間晚于計劃投產時間的情形，德石股份此番上市的募投項目又能否按照計劃的建設周期投產？建設過程是否存在變數？有待時間檢驗。
4
俄羅斯子公司財務數據與官宣對壘，信披質量或打折
此番上市，德石股份俄羅斯子公司財務數據與官宣對壘。
據招股書，德石股份子公司俄羅斯德石成立于2018年2月1日，注冊號為1183850002599，注冊資本為2萬盧布，住所為俄羅斯聯邦伊爾庫茨克州伊爾庫茨克市卡爾馬克思大街40號330房間，主營業務為石油鉆采專用設備銷售、租賃與維修。與德石股份主營業務的關系顯示，俄羅斯德石負責德石股份俄羅斯市場的開發和維護。
據俄羅斯聯邦稅務局公開信息，注冊號“1183850002599”顯示的企業為ООО“ЛЯНЬХЭНЕФТЕТЕХСЕРВИС”(聯和科技服務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聯和科技”)，聯和科技授權資本為2萬盧布，在石油和天然氣生產領域提供服務。
同時，據俄羅斯聯邦稅務局公布的《統一國家法人登記冊》，聯和科技注冊日期為2018年2月1日，法人地址為“伊爾庫茨克地區，伊爾庫茨克市，卡爾馬克思街40號樓，330辦公室”，創始人為德州聯合石油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顯然，俄羅斯聯邦稅務局公布聯和科技的注冊號、成立日期、注冊資本、主要業務活動、公司地址、創始人，與招股書披露的子公司俄羅斯德石信息幾乎一致，該公司或系德石股份的子公司俄羅斯德石。
圖片
據俄羅斯聯邦稅務局數據，2019年，聯和科技的資產為7,299萬盧布，收入為7,195.4萬盧布，凈利潤為-33.5萬盧布。
據俄羅斯聯邦稅務局數據，2020年，聯和科技的資產為5,363萬盧布，收入為8,323.8萬盧布，凈利潤為-3,228.2萬盧布。
在此情形下，聯和科技的財務數據通過會計年度的最高匯率和最低匯率進行折算，其在招股書中披露的以人民幣為單位的財務數據應介于此范圍內。
據央行發布的數據，2019年，人民幣匯率中間價對俄羅斯盧布的最高值為10.13人民幣/盧布，最低值為8.84人民幣/盧布。
據央行發布的數據，2020年，人民幣匯率中間價對俄羅斯盧布的最高值為12.01人民幣/盧布，最低值為8.82人民幣/盧布。
經《金證研》南方資本中心測算，2019年，俄羅斯聯邦稅務局披露聯和科技的總資產、營業收入、凈利潤，若以最高匯率進行折算，分別為720.6萬元、710.38萬元、-3.31萬元；而若以最低匯率進行折算，總資產、營業收入、凈利潤則分別為825.59萬元、813.88萬元、-3.79萬元。
2020年，俄羅斯聯邦稅務局披露聯和科技的總資產、營業收入、凈利潤，若以最高匯率進行折算，分別為446.6萬元、693.16萬元、-268.83萬元；而以最低匯率進行折算，則分別為608.04萬元、943.73萬元、-366萬元。
據7月版招股書及招股書，2019年，俄羅斯德石的總資產為924.88萬元，、凈利潤為-8.02萬元。2020年，俄羅斯德石凈利潤為-217.61萬元。
對比可見，7月版招股書披露的2019年俄羅斯德石的總資產及凈利潤，不在俄羅斯聯邦稅務局披露的總資產及凈利潤折算價范圍內；且招股書披露的俄羅斯德石2020年凈利潤，不在俄羅斯聯邦稅務局披露的凈利潤折算價范圍內。
據招股書，德石股份重要會計政策和會計估計變更，或并未對未對俄羅斯德石2020年的數據產生影響。
由上述情形可見，德石股份在招股書中披露的子公司俄羅斯德石的財務數據，與“官宣”數據“打架”，其信披質量如何？或該“打上問號”。
5
經濟開發區廠區土地使用權面積與環評文件矛盾，信披現疑云
上述問題或為冰山一角。德石股份廠區土地使用權面積，信披現疑云。
據招股書，德石股份擬募集資金4億元，分別投入“井下智能鉆井工具一體化制造及服務項目”(以下簡稱“智能鉆井工具制造項目”)、“高端井口裝置制造項目”、“補充流動資金”。
其中，“井下智能鉆井工具一體化制造及服務項目”、“高端井口裝置制造項目”募集資金投資額分別為2億元、0.5億元。
招股書顯示，“井下智能鉆井工具制造項目”、“高端井口裝置制造項目”建設地點均位于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南路。兩個項目不涉及新增土地，在原有廠區中實施，上述項目已分別取得“魯(2018)德州市不動產權第0002378號”、“魯(2018)德州市不動產權第0002471號”不動產權證。
據招股書，截至2021年9月22日，德石股份及其子公司共擁有8宗土地使用權，其中3宗土地坐落于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路以西，產權證書編號分別為“魯(2018)德州市不動產權第0002378號”、“魯(2020)德州市不動產權第0016842號”、“魯(2018)德州市不動產權第0002471號”，面積分別為34,367.56平方米、36,647.66平方米、43,509.31平方米，用途均為工業用地。
即上述3宗位于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路以西的土地使用權面積，合計114,524.53平方米。
據國家公共信用信息中心公開信息，2020年8月15日，德石股份取得一份山東省建設項目備案證明。行政許可決定文書號為德經開發改備字﹝2020﹞164號文件。文件顯示，德石股份建設項目位于德州經濟技術開發區晶華大道南首德石股份廠區內。
也就是說，由于招股書披露其位于德州經濟開發區的土地使用權均位于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路以西，且其上述兩項募投項目建設用地均在原有廠區內進行，該原有廠區的地址為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南路，即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路以西與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南路，或為同一地址。而國家公共信用信息中心顯示，德石股份廠區位于德州經濟技術開發區晶華大道南首。這意味著，關于德石股份位于經濟開發區的廠區，涉及的地址有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路以西、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南路、德州經濟技術開發區晶華大道南首，前述三處地址或同為德石股份位于經濟開發區的廠區。
令人不解的是，招股書披露的德石股份位于經濟開發區的土地使用權面積，與環評文件現矛盾。
據招股書，德州聯合石油機械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德石有限”)為德石股份的前身。
根據2018年環評文件，德石有限于2008年9月搬遷至德州市經濟開發區，搬遷后廠區位于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路南首，廠區占地面積119,578平方米。
廠區同位于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路南首，即2018年環評文件披露的廠區或系德石股份位于經濟開發區的廠區。而基于同一廠區的前提下，招股書披露德石股份在經濟開發區晶華路以西的土地使用權面積，比2018年環評文件披露位于經濟開發區的廠區的占地面積還少，差額為5,053.47平方米。
需要指出的是，2018年環評文件的發布時間為2018年10月12日，而招股書報告期為2018年-2020年及2021年1-6月。
需要指出的是，招股書顯示，德石股份披露了報告期內的房屋以及場地租賃情況，德石股份共存在12項租賃，但是租賃位置中并未涉及德石股份廠區所在位置及周邊地址。
在此情況下，德石股份經濟開發區廠區的土地使用權面積與環評文件對不上背后，其信息披露真實性幾何？不得而知。
6
技術人員人數變動存“異象”，研發人員數量比官宣或“銳減”超七成
問題接踵而至，德石股份技術人員人數變動存“異象”。
需先說明的是，德石股份并未就在工作性質分類中將“研發人員”單獨列出。
據7月版招股書，截至2020年12月31日，德石股份共有員工656人，按照工作性質分類，管理人員、生產人員、銷售人員、技術人員、財務人員、行政人員分別有14人、354人、44人、68人、13人、37人，分別占員工總數的21.34%、53.96%、6.71%、10.37%、1.98%、5.64%。
據招股書，截至2021年6月30日，德石股份共有員工657人，按照工作性質分類，德石股份管理人員、生產人員、銷售人員、技術人員、財務人員、行政人員分別有128人、373人、43人、67人、13人、33人，分別占員工總數的19.48%、56.77%、6.54%、10.2%、1.98%、5.02%。
據招股書，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德石股份的研發人員年平均人數分別為34人、38人、39人、41人。
值得注意的是，招股書職工薪酬分析部分提及，研發人員為薪酬計入研發費用的研發部門人員，不包括車間的技術人員。
可見，報告期內，德石股份的技術人員是否分為研發部門人員、車間技術人員？
然而，《金證研》南方資本中心研究發現，德石股份招股書披露的技術人員人數，與其新三板掛牌期間年報披露的人數存在矛盾。
據德石股份2018-2020年年報，2018-2020年各年末，德石股份的技術人員人數分別為37人、36人、68人。
兩版招股書并未披露德石股份2018-2019年各年末的技術人員人數，無法與年報披露的人數對比，但招股書披露德石股份2020年年末的技術人員人數，與2020年年報披露的技術人員人數相同。
但是2018-2019年的技術人員人數卻出現“蹊蹺”的情形。
據招股書，2018-2020年及2021年上半年，德石股份的研發人員年平均人數分別為34人、38人、39人、41人。而據2018-2020年年報及2021年半年報，2018-2020年及2021年上半年，德石股份的技術人員期末人數分別為37人、36人、68人、67人。
也即是說，根據年報披露的數據，相較于2019年年末，德石股份2020年末的技術人員驟增29人。而技術人員2020年增長背后，其研發人員2018-2020年的年平均人數仍在40人左右，技術人員2020年年末新增的20余人是否為除了研發人員以外的技術人員？除了研發人員以外的技術人員，是否系招股書披露的車間技術人員？不得而知。
值得一提的是，歷史上，德石股份研發人員曾高達126人。
據德州市科學技術局公開信息，截至發布時間2016年1月18日，德石股份現有員工600多人，其中研發人員126人。
招股書顯示，2018-2020年，德石股份的員工人數分別612人、666人、656人，研發人員年平均人數分別為34人、38人、39人。
倘若技術人員包含研發人員，時隔兩年，德石股份的研發人員“銳減”到34人，縮水了超七成？至此，德石股份的研發人員人數幾何？上述數據矛盾再為德石股份信披真實性增添了疑云。
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德石股份此番上市，能否經得起資本市場的“拷問”?
此番上市，德石股份2020年營收、凈利雙雙“開倒車”的另一面，其或面臨賒銷加劇的窘境。此外，德石股份核心技術人員楊成永與客戶專利發明人重疊，德石股份人員獨立性存疑。雪上加霜的是，德石股份信披頻頻現疑云，不僅招股書披露境外子公司財務數據與“官宣”打架、廠區土地使用權面積與環評報告對不上，其技術人員人數變動存“異象”，研發人員數量或比官宣“銳減”超七成。而歷史上，德石股份建設項目實際進度不及預期，竣工驗收時間比計劃投產時間晚三年，德石股份此番上市的募投項目又能否按照計劃的建設周期投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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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業收入、凈利潤雙雙“開倒車”，賒銷加劇
2020年，德石股份業績或并不給力，其營收凈利雙雙負增長。
據簽署日期為2021年9月22日的招股書(以下簡稱“招股書”)，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德石股份的營業收入分別為3.48億元、4.68億元、4.22億元、1.55億元，2019-2020年營業收入分別同比增長34.38%、-9.89%。
同期，德石股份的凈利潤分別為4,306.54萬元、6,378.11萬元、6,022.25萬元、2,270.51萬元，2019-2020年凈利潤分別同比增長48.1%、-5.58%。
除此之外，德石股份應收票據、應收賬款、應收款項融資(以下合稱為“應收款”)合計金額占營業收入比例逐年上升，賒銷加劇。
據招股書，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德石股份的應收票據分別為0.34億元、1.03億元、1.62億元、1.37億元，應收賬款分別為2.08億元、2.25億元、2.52億元、2.6億元，應收款項融資分別為0元、233.09萬元、2,827.77萬元、194.07萬元。
經《金證研》南方資本中心測算，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德石股份的應收款合計分別為2.42億元、3.3億元、4.42億元、3.99億元，占營業收入的比例分別為69.45%、70.39%、104.71%、258.03%。
此外，報告期內，德石股份的凈現比及銷售收現比均小于1。
據招股書，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德石股份的凈現比分別為0.75、0.76、0.46、-0.74，銷售收現比分別為0.82、0.71、0.64、0.73。
值得注意的是，2019-2020年，德石股份共有兩家子公司，卻均出現連續虧損。
據招股書，截至招股書簽署日2021年9月22日，德石股份共有兩家全資子公司，分別為新疆德石機械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新疆德石”)、LianhePetroleumTechnologyServiceLtd.(以下簡稱“俄羅斯德石”)，分別成立于2013年3月8月、2018年2月1日。除此以外，德石股份無其他控股子公司或參股公司。
據招股書及簽署日期為2021年7月1日的招股書(以下簡稱“7月版招股書”)，2019-2020年及2021年1-6月，新疆德石的營業收入分別為58.1萬元、13.14萬元、11.39萬元，凈利潤分別為-2.33萬元、-56.32萬元、-29.69萬元。
同期，俄羅斯德石的凈資產分別為24.24萬元、-202.67萬元、-174.56萬元，營業收入分別為783.04萬元、795.63萬元、217.4萬元，-8.02萬元、-217.61萬元、33.57萬元。
可見，2019-2020年，德石股份營收、凈利雙雙陷入負增長。此外，德石股份應收款占營收比例逐年上升，其或面臨賒銷加劇的窘境。同時，德石股份僅有的兩家子公司連續兩年虧損，或“拖后腿”。
2
核心技術人員與客戶專利發明人現“重疊”，人員獨立性存疑
上市公司應具有完整的業務體系和直接面向市場獨立經營的能力。而德石股份核心技術人員楊成永“現身”其客戶專利發明人的隊列，德石股份人員獨立性存疑。
據招股書，自2017年至招股書簽署日，楊成永擔任德石股份裝備事業部副經理。自2018年7月至招股書簽署日，楊成永為德石股份的核心技術人員。
據國家知識產權局數據，2020年8月11日，德石股份獨立申請了一項名為“一種液壓壓驅泵吸漿管路系統”的實用新型專利，專利號為2020216556795，專利權維持狀態，發明人分別為張浩謙、薛帥、薛慶華、程貴華、王繼平、李海慶、宮兆玲、王佳琦、王宗雷。
據國家知識產權局數據，2020年8月31日，德石股份獨立申請了一項名為“一種液壓注入泵液力撬”的發明專利，專利號為2020109001876，專利權維持狀態，發明人分別為王佳琦、張浩謙、程貴華、王繼平、石宛銘、宮兆玲、王宗雷、楊成永、張桂昌、李曼曼。
據國家知識產權局數據，2021年2月25日，中國科學院地質與地球物理研究所(以下簡稱“地質研究所”)獨立申請了一項名為“撓度加載裝置及測試設備”的發明專利，專利號為2021102074601，專利權維持狀態，發明人分別為裴仁忠、王中興、杜建生、鄭健、何新振、楊成永、張桂昌。
據國家知識產權局數據，2021年2月25日，地質研究所獨立申請了一項名為“液壓系統及測試設備”的專利，專利號為2021102075271，案件狀態為待公告，發明人分別為裴仁忠、王中興、杜建生、鄭健、何新振、薛慶華、張浩謙。
由上述情形可見，張浩謙、薛慶華、楊成永、張桂昌既是德石股份專利發明人，又是地質研究所專利發明人，在4人“撞名”情況下，來自德石股份、地質研究所的專利發明人楊成永，或系同一人。
除了楊成永，還有一名重疊的發明人張桂昌，同樣值得關注。
據招股書，張桂昌系德石股份的股東之一，持股比例為0.0266%。
也即是說，德石股份股東與核心技術人員，與研究院一項發明專利的其中兩名發明人姓名重疊，這是巧合還是事出有因？
值得一提的是，地質研究所為德石股份的非招投標客戶。
據招股書，德石股份主要通過客戶或業內人士介紹、競爭性談判等方式獲取非招投標客戶，而地質研究所為其中的代表性客戶。
2021年5月21日，德石股份與研究院簽訂了合同金額為1,568萬元的銷售合同，研究院向德石股份采購旋轉導向地面模擬循環管線系統設備、技術服務、質保期服務。
由此可知，德石股份股東張桂昌與核心技術人員楊成永，同時作為德石股份一項發明專利的發明人，而“湊巧”的是，其客戶研究院一項發明專利的發明人，驚現張桂昌、楊成永的“身影”。作為德石股份核心技術人員的楊成永，其是否供職于地質所？而德石股份人員獨立性是否存在缺失？均尚未可知。
3
歷史項目實際進度不及預期，竣工驗收時間比計劃投產時間晚三年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在項目建設方面，歷史上德石股份或存在建設項目不達預期情形。
據招股書，本次上市，德石股份擬募集4億元，分別用于“井下智能鉆井工具一體化制造及服務項目”、“高端井口裝置制造項目”、“補充流動資金”。
據德州市環境保護局2015年8月18日公示的“年產4000噸螺桿轉子及其他8萬m2產品表面電鍍生產項目”(以下簡稱“電鍍生產項目”)環境影響評價報告書(以下簡稱“2015年環評文件”)，該環評文件的編制時間為2015年7月。
據2015年環評文件，德石股份電鍍生產項目分兩期建設，一期計劃2016年投產，二期計劃2019年投產。
然而《金證研》南方資本中心研究發現，德石股份該項目建設情況卻不及預期。
截至招股書簽署日，杰瑞股份是德石股份的控股股東。
據杰瑞股份2020年年報，2015年8月，德石股份的電鍍生產項目通過了環境報告書的批復。
截至杰瑞股份的2020年年報的報告期末，即2020年12月31日，德石股份電鍍生產項目A、B線及退鍍線完成項目驗收，一期鍍雙鉻C線完成驗收，其余生產線正在按計劃建設中。
據德石股份2018年10月9日發布的電鍍生產項目(一期鍍雙鉻A、B線及退鍍線)竣工環保自主驗收公示，披露的電鍍生產項目(一期鍍雙鉻A、B線及退鍍線)竣工環保驗收監測報告顯示，該項目分兩期建設，其中一期工程建設3條鍍雙鉻生產線(A線、B線、C線)、1條退鍍生產線。2018年3月，該項目一期工程中的鍍雙鉻A、B線和退鍍線工程竣工，具備年鍍12,950件螺桿轉子和7,300件旁通閥組件的生產能力。電鍍生產項目(一期鍍雙鉻A、B線及退鍍線)驗收工作的組織與啟動時間為2018年4月22日，現場驗收監測時間為2018年4月23日、8月22-23日。
據德石股份2019年12月22日發布的電鍍生產項目(一期鍍雙鉻C線)竣工環保自主驗收公示，披露的電鍍生產項目(一期鍍雙鉻C線)竣工環保驗收監測報告顯示，2019年8月，電鍍生產項目(一期鍍雙鉻C線)竣工，具備年鍍1,650件螺桿轉子的生產能力。電鍍生產項目(一期鍍雙鉻C線)驗收工作的組織與啟動時間為2019年11月20日，現場驗收監測時間為2019年11月23-24日。
換言之，按照2015年環評文件披露的工程進度，電鍍生產項目一期計劃2016年投產，而實際上該項目一期于2019年年底才完成驗收，比2015年環評文件披露的一期計劃投產時間晚了3年。一期尚且如此，德石股份電鍍生產項目二期能夠否在2019年投產？截至2020年12月31日，電鍍生產項目二期是否仍在建設中？該項目的建設情況是否同樣不及預期？
問題并未結束。
另一建設項目也存在類似的現象。
據德州市環境保護局于2018年10月12日發布的《德州聯合石油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年產2000臺/套石油機械產品改擴建項目(以下簡稱“改擴建項目”)環境影響報告書》(以下簡稱“2018年環評文件”)。德石股份“改擴建項目”總投資400萬元，項目生產規模為年產2,000臺/套石油機械產品。
2018年環評文件指出，該項目主體工程已經于2015年建成，但是一直未投入使用。
這意味著，德石股份“改擴建項目”主體工程于2015年已建成，到2018年該項目是否重新環評？而在重新環評之前，該項目并未投產。
歷史上，德石股份建設項目電鍍生產項目進度不及預期，改擴建項目建成又未及時投產。面對歷史項目驗收時間晚于計劃投產時間的情形，德石股份此番上市的募投項目又能否按照計劃的建設周期投產？建設過程是否存在變數？有待時間檢驗。
4
俄羅斯子公司財務數據與官宣對壘，信披質量或打折
此番上市，德石股份俄羅斯子公司財務數據與官宣對壘。
據招股書，德石股份子公司俄羅斯德石成立于2018年2月1日，注冊號為1183850002599，注冊資本為2萬盧布，住所為俄羅斯聯邦伊爾庫茨克州伊爾庫茨克市卡爾馬克思大街40號330房間，主營業務為石油鉆采專用設備銷售、租賃與維修。與德石股份主營業務的關系顯示，俄羅斯德石負責德石股份俄羅斯市場的開發和維護。
據俄羅斯聯邦稅務局公開信息，注冊號“1183850002599”顯示的企業為ООО“ЛЯНЬХЭНЕФТЕТЕХСЕРВИС”(聯和科技服務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聯和科技”)，聯和科技授權資本為2萬盧布，在石油和天然氣生產領域提供服務。
同時，據俄羅斯聯邦稅務局公布的《統一國家法人登記冊》，聯和科技注冊日期為2018年2月1日，法人地址為“伊爾庫茨克地區，伊爾庫茨克市，卡爾馬克思街40號樓，330辦公室”，創始人為德州聯合石油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顯然，俄羅斯聯邦稅務局公布聯和科技的注冊號、成立日期、注冊資本、主要業務活動、公司地址、創始人，與招股書披露的子公司俄羅斯德石信息幾乎一致，該公司或系德石股份的子公司俄羅斯德石。
圖片
據俄羅斯聯邦稅務局數據，2019年，聯和科技的資產為7,299萬盧布，收入為7,195.4萬盧布，凈利潤為-33.5萬盧布。
據俄羅斯聯邦稅務局數據，2020年，聯和科技的資產為5,363萬盧布，收入為8,323.8萬盧布，凈利潤為-3,228.2萬盧布。
在此情形下，聯和科技的財務數據通過會計年度的最高匯率和最低匯率進行折算，其在招股書中披露的以人民幣為單位的財務數據應介于此范圍內。
據央行發布的數據，2019年，人民幣匯率中間價對俄羅斯盧布的最高值為10.13人民幣/盧布，最低值為8.84人民幣/盧布。
據央行發布的數據，2020年，人民幣匯率中間價對俄羅斯盧布的最高值為12.01人民幣/盧布，最低值為8.82人民幣/盧布。
經《金證研》南方資本中心測算，2019年，俄羅斯聯邦稅務局披露聯和科技的總資產、營業收入、凈利潤，若以最高匯率進行折算，分別為720.6萬元、710.38萬元、-3.31萬元；而若以最低匯率進行折算，總資產、營業收入、凈利潤則分別為825.59萬元、813.88萬元、-3.79萬元。
2020年，俄羅斯聯邦稅務局披露聯和科技的總資產、營業收入、凈利潤，若以最高匯率進行折算，分別為446.6萬元、693.16萬元、-268.83萬元；而以最低匯率進行折算，則分別為608.04萬元、943.73萬元、-366萬元。
據7月版招股書及招股書，2019年，俄羅斯德石的總資產為924.88萬元，、凈利潤為-8.02萬元。2020年，俄羅斯德石凈利潤為-217.61萬元。
對比可見，7月版招股書披露的2019年俄羅斯德石的總資產及凈利潤，不在俄羅斯聯邦稅務局披露的總資產及凈利潤折算價范圍內；且招股書披露的俄羅斯德石2020年凈利潤，不在俄羅斯聯邦稅務局披露的凈利潤折算價范圍內。
據招股書，德石股份重要會計政策和會計估計變更，或并未對未對俄羅斯德石2020年的數據產生影響。
由上述情形可見，德石股份在招股書中披露的子公司俄羅斯德石的財務數據，與“官宣”數據“打架”，其信披質量如何？或該“打上問號”。
5
經濟開發區廠區土地使用權面積與環評文件矛盾，信披現疑云
上述問題或為冰山一角。德石股份廠區土地使用權面積，信披現疑云。
據招股書，德石股份擬募集資金4億元，分別投入“井下智能鉆井工具一體化制造及服務項目”(以下簡稱“智能鉆井工具制造項目”)、“高端井口裝置制造項目”、“補充流動資金”。
其中，“井下智能鉆井工具一體化制造及服務項目”、“高端井口裝置制造項目”募集資金投資額分別為2億元、0.5億元。
招股書顯示，“井下智能鉆井工具制造項目”、“高端井口裝置制造項目”建設地點均位于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南路。兩個項目不涉及新增土地，在原有廠區中實施，上述項目已分別取得“魯(2018)德州市不動產權第0002378號”、“魯(2018)德州市不動產權第0002471號”不動產權證。
據招股書，截至2021年9月22日，德石股份及其子公司共擁有8宗土地使用權，其中3宗土地坐落于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路以西，產權證書編號分別為“魯(2018)德州市不動產權第0002378號”、“魯(2020)德州市不動產權第0016842號”、“魯(2018)德州市不動產權第0002471號”，面積分別為34,367.56平方米、36,647.66平方米、43,509.31平方米，用途均為工業用地。
即上述3宗位于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路以西的土地使用權面積，合計114,524.53平方米。
據國家公共信用信息中心公開信息，2020年8月15日，德石股份取得一份山東省建設項目備案證明。行政許可決定文書號為德經開發改備字﹝2020﹞164號文件。文件顯示，德石股份建設項目位于德州經濟技術開發區晶華大道南首德石股份廠區內。
也就是說，由于招股書披露其位于德州經濟開發區的土地使用權均位于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路以西，且其上述兩項募投項目建設用地均在原有廠區內進行，該原有廠區的地址為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南路，即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路以西與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南路，或為同一地址。而國家公共信用信息中心顯示，德石股份廠區位于德州經濟技術開發區晶華大道南首。這意味著，關于德石股份位于經濟開發區的廠區，涉及的地址有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路以西、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南路、德州經濟技術開發區晶華大道南首，前述三處地址或同為德石股份位于經濟開發區的廠區。
令人不解的是，招股書披露的德石股份位于經濟開發區的土地使用權面積，與環評文件現矛盾。
據招股書，德州聯合石油機械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德石有限”)為德石股份的前身。
根據2018年環評文件，德石有限于2008年9月搬遷至德州市經濟開發區，搬遷后廠區位于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路南首，廠區占地面積119,578平方米。
廠區同位于德州經濟開發區晶華路南首，即2018年環評文件披露的廠區或系德石股份位于經濟開發區的廠區。而基于同一廠區的前提下，招股書披露德石股份在經濟開發區晶華路以西的土地使用權面積，比2018年環評文件披露位于經濟開發區的廠區的占地面積還少，差額為5,053.47平方米。
需要指出的是，2018年環評文件的發布時間為2018年10月12日，而招股書報告期為2018年-2020年及2021年1-6月。
需要指出的是，招股書顯示，德石股份披露了報告期內的房屋以及場地租賃情況，德石股份共存在12項租賃，但是租賃位置中并未涉及德石股份廠區所在位置及周邊地址。
在此情況下，德石股份經濟開發區廠區的土地使用權面積與環評文件對不上背后，其信息披露真實性幾何？不得而知。
6
技術人員人數變動存“異象”，研發人員數量比官宣或“銳減”超七成
問題接踵而至，德石股份技術人員人數變動存“異象”。
需先說明的是，德石股份并未就在工作性質分類中將“研發人員”單獨列出。
據7月版招股書，截至2020年12月31日，德石股份共有員工656人，按照工作性質分類，管理人員、生產人員、銷售人員、技術人員、財務人員、行政人員分別有14人、354人、44人、68人、13人、37人，分別占員工總數的21.34%、53.96%、6.71%、10.37%、1.98%、5.64%。
據招股書，截至2021年6月30日，德石股份共有員工657人，按照工作性質分類，德石股份管理人員、生產人員、銷售人員、技術人員、財務人員、行政人員分別有128人、373人、43人、67人、13人、33人，分別占員工總數的19.48%、56.77%、6.54%、10.2%、1.98%、5.02%。
據招股書，2018-2020年及2021年1-6月，德石股份的研發人員年平均人數分別為34人、38人、39人、41人。
值得注意的是，招股書職工薪酬分析部分提及，研發人員為薪酬計入研發費用的研發部門人員，不包括車間的技術人員。
可見，報告期內，德石股份的技術人員是否分為研發部門人員、車間技術人員？
然而，《金證研》南方資本中心研究發現，德石股份招股書披露的技術人員人數，與其新三板掛牌期間年報披露的人數存在矛盾。
據德石股份2018-2020年年報，2018-2020年各年末，德石股份的技術人員人數分別為37人、36人、68人。
兩版招股書并未披露德石股份2018-2019年各年末的技術人員人數，無法與年報披露的人數對比，但招股書披露德石股份2020年年末的技術人員人數，與2020年年報披露的技術人員人數相同。
但是2018-2019年的技術人員人數卻出現“蹊蹺”的情形。
據招股書，2018-2020年及2021年上半年，德石股份的研發人員年平均人數分別為34人、38人、39人、41人。而據2018-2020年年報及2021年半年報，2018-2020年及2021年上半年，德石股份的技術人員期末人數分別為37人、36人、68人、67人。
也即是說，根據年報披露的數據，相較于2019年年末，德石股份2020年末的技術人員驟增29人。而技術人員2020年增長背后，其研發人員2018-2020年的年平均人數仍在40人左右，技術人員2020年年末新增的20余人是否為除了研發人員以外的技術人員？除了研發人員以外的技術人員，是否系招股書披露的車間技術人員？不得而知。
值得一提的是，歷史上，德石股份研發人員曾高達126人。
據德州市科學技術局公開信息，截至發布時間2016年1月18日，德石股份現有員工600多人，其中研發人員126人。
招股書顯示，2018-2020年，德石股份的員工人數分別612人、666人、656人，研發人員年平均人數分別為34人、38人、39人。
倘若技術人員包含研發人員，時隔兩年，德石股份的研發人員“銳減”到34人，縮水了超七成？至此，德石股份的研發人員人數幾何？上述數據矛盾再為德石股份信披真實性增添了疑云。
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德石股份此番上市，能否經得起資本市場的“拷問”?
